作为原陵县八中资料征集活动的主要策划及参与者之一,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中从没与八中有过任何交集,过去只是在脑海中有一些“八中在张习桥”“八中有农机班”“八中和五中、七中合并后组成陵县新二中”“某某八中毕业,某某在八中工作过”等零散信息。因此,对八中生活是陌生的,人们提起八中过往时,脑海里大多是把自己高中生活的场景移植到八中中来。随着资料征集工作不断深入,从众多来稿内容中,八中生活逐渐在脑海中鲜活起来,一种从未有过的与冲动在心头升起——到八中旧址上走一走。
下了临南公,对地形不甚熟知的我感觉车子七拐八拐后才来到乡村的某一角落。下车时,修凯看到我脸上的诧异后告诉我:这座张习桥高级小学的前身就是原陵县第八中学。七十年代,这里是张习桥最繁华的地方,前面是集市,一百米后再往西拐就是驻地。只是后来随着社会发展把本地域的经济中心移到了公以东,这里便逐渐萧条了。
走入学校大门,一座有着中国传统建筑风格的灰瓦红墙二层小楼映入眼帘,在写有“致知楼”三个大字的楼门口,朱长水校长迎接着我们。说明来意后,朱校长带领我们沿校园走了一圈,我边走边向朱校长提起征集资料里面那些回忆场景中的地理。朱校长告诉我们,过去八中仅存下来的是校园西北角的那座水塔,其他的就什么也看不到了。我们把目光转向校园西北角,远远望去,在西北角一处低矮的小屋南侧,有一座高高的水塔。走近发现,水塔是由角钢搭起的架子和水桶两部分组成。架子高约六米,呈梯状。水桶高2.5米,直径1.5米。底部腐蚀严重,有水泥裸露在外面。朱校长告诉我们,这还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设备,底部漏水后就在里面用水泥修补,再加以防渗涂层。水桶底部有一出水口依稀可见,旁边的小房子里有一口水井,水是用电机从水井打入水桶后再流遍整个校区的。井口四周布满灰土,一条旧绳索通入黑洞洞井底。可以看出,水井已弃用多年。
寻视校园四处,找寻当年学生们看露天电影的地方,找寻当年手拉肩扛盖起的那一排排宿舍,一切都了无痕迹,只有一段段残雪,散落在校园的四周。从征集资料内容看,谈论最多的是那个既严厉又可亲的小老头孙主任和张炳义校长。按照提供的信息,我们在水塔南侧不远处伫立良久,因为当年孙主任的寝室就坐落在这个。每到晚上,他穿行在前来看电视的学生群里,手掌不时落向那些调皮的学生头上,学生们从威严的表情中看到更多的是慈祥。
我们在回忆中,漫步来到校园东北角。望着当年饭店旧址,眼前仿佛又看到孙主任手握猎枪站在饭店二层楼上的情景,他认真守护着这方热土,守护着校园的安宁。那高高的烟囱,一个学生手里握里两根油条正从里面悄悄爬出……
我问朱校长,当年上下课的钟声从哪里发出时,他把我们领到校园的中心后停了下来,告诉我们说:这里东侧是食堂,西侧是一排排教室。建校初期的铃声,其实就是用一块铁锤敲击悬挂在半空中的一段铁轨发出的声音,1975年之后改为电铃。
我想像着击打铁轨发出的悦耳铃声是如何在校园上空响起的;灯光下,聚精会神的学生们听到铃声后又是怎样的一脸轻松跑向室外……
校园占地五十余亩,除去中间的二层楼房外,西侧平房被刚刚拆掉,据说到年底,新的教学楼将要在这里建起。此时的校园内略显空旷,西侧长长的院墙阻隔了我的视线。望着院墙我再一次陷入沉思:从现有资料分析,八中从1973年建校到1991年撤销,十八年的时间,却经历了中国政坛上风起云涌的中后期、和国民生产总值的翻番。从“批林批孔”“反击右倾翻案风”“”“抓纲”到提出的“教育要面向现代化,面向世界,面向未来”。不同的年代,校园内就会有不同的主题,而这些口号是否会在这面墙上一次次被替代刷新呢。
修凯看到我对着院墙发呆,就介绍说,过去西侧是没有墙体的,校园和外面的池塘相连。每到晚上,有些学生会悄悄地来到这里,来感受一下荷塘月色的浪漫。在那个守旧的年代,这个池塘又留给学生多少浪漫的往事呢?我望向了天空,雪后的天空,在夕阳的映衬下,变得多彩而神秘。几十年过去了,物去人非,但天空还是这片天空,土地还是这片土地。存在了十八年的八中,在这片土地上发生过多少历史故事,感人瞬间,相信这片天空全能看到。
在教学楼的东北角,矗立着一座方型漂亮的学生食堂。此刻正是学生课间休息时间,我正想把这座桔红色的建筑收进镜头时,一群学生突然闯进镜头中。孩子们穿戴漂亮,脸上一片阳光。朱校长告诉我们:2006年8月建校时,它是全县唯一一所公办寄宿制小学,建筑面积达2450平方米,能容纳8个教学班,在校生可达400余人。目前教职工32人,专任教师17人,其中中师学历2人,其他均为大专以上学历。自八中1973年建校以来,了40多年教育发展的这所小学,以“以德治校,依校,科研兴校,质量强校”为办学;以“一切为了学生”为出发点,在近三年的陵城区素质教育测试中始终名列前茅。由于成绩斐然,几年来不断有跨区域学生来本校就读。谈到这里,朱校长脸上充满了自信。
夕阳西下时,我们告别了朱校长。暗淡下来的天空,让我突感历史的悠长。面对教室内孩子们一张张稚气的脸庞,面对朱校长的自信,面对学校可喜的成绩,再联想到当年孙主任那威严中透出的慈祥面孔,联想起既能教书育人又主抓学校全局的张炳义校长的严谨与睿智,我感到一种无形压力:风云变幻十八年,历史上曾经的八中,究竟培养出多少名仕风流?那些辛勤园丁的背后又有哪些感人的故事?一种什么样的在学校流传,在朱校长和这群孩子们身上流传?我要在接下来的时间里,从搜寻八中的历史足迹中找出答案。
出大门时,门卫朱师傅热情地和我们打招呼,不放过一丝线索的我和朱师傅攀谈了几句。从朱师傅口中得知,朱师傅自1980年参加工作至今已有37个春秋,从青年暮秋,他始终没离开过这片土地。“无论是现在的小学,还是曾经的八中,我都有感情啊,怎能舍得离开。 ”这是朱师傅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。
回到城里,望着车外的繁华,我再一次想起了那个坚守乡村一隅的朱师傅。在心底,对八中的理解似乎越来越清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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